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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洞房(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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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秀禾暗自發力,快速起身先給其中一個男子來了個過肩翻。只聽“叭”的一聲,那一襲白衣的男子便摔倒在李秀禾腳下。

她身邊的幾個人驚得目瞪口呆。起初那個同伴給他們遞眼神的時候,他們心裏暗自嘲笑同伴無用,吃了女人的暗虧。

此時方才覺得這女人非同小可,眾人交換了一個眼神一齊朝著李秀禾發力。

韋清賢此時緊張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。李秀禾遙遙地看了他一眼,擡起腳便重重跺了下去。

聽得“哎喲”連聲,幾個人的腳都受了傷,此時抱著腳呼天搶地。李秀禾卻是面不改色,輕輕拍了幾下手,把灰塵撣拂幹凈。

韋清賢長舒一口氣,依舊坐在椅子上,頹廢的樣子。

“還有誰想吃喜果的?”李秀禾大聲吆喝,眾人卻是連連擺手,避之唯恐不及。不知何時洞房的門被拉開,先前錦衣華服的公子一下子走了個幹幹凈凈。

李秀禾落得清凈,依舊坐在床頭。只那穿著繡花鞋的雙足一刻也不消停,一前一後晃著,哪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樣子。

韋清賢眼光一瞥之下皺起了眉頭,李秀禾卻自顧自地吃著棗,渾然不覺。

此時卻聽見暗器破空的聲音,桌上的兩支紅燭火光不過顫了一顫,便熄滅了。

李秀禾此時心裏的第一反應,便是自己答應了原身主人要守護韋清賢。

“小心!”李秀禾提醒著他,借著清冷的月光,只見一道黑影破窗而入。

李秀禾心下大驚,隨手便把裝了喜果的四個盤子捏在手中。那刺客似乎是有備而來,人未至,箭卻先至。

那箭不偏不倚,直直飛向韋清賢所在的方向!李秀禾這一驚非同小可,她本來以為刺客與自己的原身主人有什麽深仇大恨,必殺之而後快。

卻沒有料到堂堂帝都腳下,竟然有人行刺皇子殿下!

李秀禾手上發足了力,把一個盤子對著那疾行的箭擲了出去。只聽得一聲脆響,盤子變成無數碎片落在地上。好在李秀禾功夫了得,那箭的方向偏了,力道也消退了不少。

韋清賢兀自睜大了眼睛,忘記了躲閃。李秀禾眼見著第二支箭已經射了過去,力道比剛才更猛。因為刺客離韋清賢的距離越來越近。

李秀禾把剩下的三個盤子朝著刺客扔過去,“趴下!”她沖著韋清賢大喊。卻見刺客飛快撥開眼前飛舞的盤子,朝韋清賢身前欺近。

她借著桌子稍一用力,身子飄在半空。此時卻把新娘服上的腰帶抽出來做了武器,那腰帶舞成一個圈,直要套去刺客的短劍。

刺客眼見著無暇分身,便放棄刺殺韋清賢,把全副心思用在李秀禾身上。韋清賢見著兩人在半空中閃轉騰挪,李秀禾如同一只翩躚的蝶,而那道黑影卻形如鬼魅。

一連鬥了十幾個回合,李秀禾已經香汗淋漓。兩人武藝不相伯仲,但李秀禾身為女子,體力有所不支。

韋清賢眼見著李秀禾漸漸落於下風,急出了一身冷汗。他顫抖著身子從椅子下鉆出來,情急之下撿起地上的一支箭便用力擲了過去。

他是有些武功底子的,那刺客此時正全神貫註地與李秀禾纏鬥,哪裏料到竟然會有冷箭。一個不防箭已經到了近前,刺客快速躲閃之下依然被射中了左足。

韋清賢眼見一擊得手,便要上前幫忙。卻見那刺客握著劍的右手漸漸綿軟下去,瞬間栽倒在冰冷的地磚上。

李秀禾收了手,心下驚奇:刺客明明沒有傷到要害。待得韋清賢重新燃起蠟燭檢視他的傷口時,李秀禾方才知曉其中緣由。

她把那只射中他左足的箭撿了來,仰著頭對韋清賢說:“好歹毒的心思!這箭上有劇毒,見血封喉。”

“果然看得起我。”韋清賢淡淡的說,臉上全無悲喜。

“竟然沒能留個活口。”李秀禾實際上對韋清賢有些看法。怎麽說一個皇子遇見這種事情,也該激憤一下。

她再細看一眼他白膩的臉,也許這輩子,都別想從他身上看到所謂的男子氣慨!李秀禾輕輕嘆了口氣。真搞不懂自己的原身主人為何一定要嫁給他。

韋清賢當下叫來隨風把刺客的屍體清理出去,特別囑咐找個仵作好好驗驗,看看中了什麽毒。李秀禾心下明白,也許從這裏可以查出一些蛛絲馬跡。

“記著,悄悄兒的。如果還有其他人知道了這事兒,你知道規矩的。”李秀禾笑著說出這話,他卻是心下一凜。

“屬下知道規矩。”隨風這話卻是沖韋清賢說的,話音未落人已出了屋子。

韋清賢臉上似笑非笑,許是怪自己多嘴!李秀禾想到這裏冷哼一聲:“你說,那刺客為什麽要殺你?”

“我也不知道啊。你說,他是不是嫉妒我聰明?”韋清賢雙手一攤,滑稽的樣子惹得李秀禾笑也不是,怒也不是。

“那我問你,現在是什麽年號?”李秀禾說著脫了繡花鞋,雙足盤在床上。

韋清賢心下卻想,莫不是剛才被刺客嚇傻了吧!竟然連年號都忘了?轉眼一看李秀禾滿臉認真的樣子,心下頗有些不忍。

雖然刺客的事情誰都無法預料,但畢竟給新婚的妻子帶來了傷害。

韋清賢換上憐惜的目光:“夫人,現在是大明國元貞十年。”他的一句“夫人”叫來非常自然,聽在李秀禾耳中卻是十分別扭。

“我以為你忘了。”李秀禾伸出手,裝模作樣要觸他的額頭。明明是李秀禾不記得了,此時卻硬推在韋清賢身上,還要暗示他燒糊塗了。

韋清賢無言以對,卻飛快地踢掉鞋子上床。李秀禾還未來得及逃跑,便被韋清賢壓倒在身下。她一陣面紅耳赤:“你想幹嘛?”

韋清賢壞壞地笑:“我是你夫君,你說我想幹嘛?”

李秀禾把頭偏向一邊,韋清賢卻扳過她的臉:“你說,到底是誰不記得了?”李秀禾長長的睫毛扇動,韋清賢卻是一瞬不瞬地看著她。

“是我錯了,還不行嗎?”看來自己的夫君並不像表面那麽懦弱。李秀禾心下暗喜,便向他討饒。

韋清賢方才松開了她,然後以手枕頭仰躺在床上。

“那個,我和你商量個事兒,行嗎?”李秀禾見他服軟不服硬,便開始放下身段兒說好話。

“嗯?”韋清賢偏著頭看向李秀禾。

李秀禾卻是卷過一床被子把自己裹好,滾到了床的最裏邊。然後從被子裏伸出右臂,五指並攏用手掌邊緣在婚床中間劃了一條分界線。

“夫君,我這幾天不大舒服。”李秀禾鼓起勇氣嬌滴滴地叫了“夫君”,臉上飛起兩朵紅霞。韋清賢當然明白她在說慌,但心底的柔軟卻被輕輕觸碰。

即使他不明白,為什麽李秀禾身手竟然如此了得。但此時卻不願相問。

韋清賢卷過另一床被子合衣而臥,一夜無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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